─空之翼─

       這次靈感題目一樣來自於極限挑戰六十分，連結在此：https://www.plurk.com/p/mdxvr1

       我只是借用題目，沒有要求一小時內打完，這次大概花了三小時，內容也寫得比較謹慎一點。

       另外這篇文章是來還跟風的XD

       順便還以前粉絲們想要看的題材，其中一個叫：Max教Chloe彈吉他。

       不過寫完自己回看發現我根本只用了一小段（炸），而且這篇文章還是篇刀文（爆），真是不好意思wwwww

       對，這次是來還刀文的跟風，前面的隨筆跟甜文，如果毅力夠會再慢慢還～

      噢對了，整篇文我有意沒提到任何角色的名字，所以要當原創看也沒問題。

      〈以下開始〉

       清晨的陽光經過落地窗打在潔淨的白牆上，替房內增添幾分朝氣，孩子們淘氣地在裡頭玩耍，女子則是邊整理物品邊時時注意孩子們的動向，叮囑孩子們別玩過頭驚嚇到外祖母。

       仰頭探向木櫃高處，女子帶著幾分好奇，踮起腳尖把置於頂上的盒子拿下。

       看見母親的舉動，其中一位孩子奔過來問道：「媽咪，What are you doing?」

       「我在幫外婆整理房間呢，你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她翻開盒蓋，原來是一本相冊，而且年代似乎有些久遠。

       驚奇迫使女子翻開冊子，與孩子看著一張張有些泛黃的相片，女子深感懷念。

       「這些是﹍﹍媽咪嗎？」

       「是啊﹍﹍媽咪小時候的照片呢，真懷念。」她勾起嘴角，「你外婆以前可是個攝影師。」

       女子翻動頁面，一張拍立得從中溜了出來，孩子抓住並瞧看，問向母親：「這個人是誰？」

       接過孩子的相片，女子搖搖頭表示從未見過，輕摸著孩童的頭。

       「親愛的Eliot，是外婆的朋友也說不定？」

       「我要去問外婆！」

       Eliot興高采烈地跑向不遠處，一位老奶奶手扶著搖椅背對著他們，他來到老婦人面前。

       「外婆、外婆！這張裡面的人是誰！」他過動地揮舞著手，試著想要形容感受，「她的頭髮好酷！是藍色的！」

       「嗯﹍﹍」老婦女無動於衷，過了好一陣子才回神，微眨起雙眼。

       Eliot不死心地把照片放到外婆眼前，好讓她能夠端詳清楚。

       「嗯這是﹍﹍」

       老婦女接過照片，直到模糊的影像顯現於視網膜，她微睜大眼簾，若仔細瞧見會發現她的眼角泛起淚光，沒人知道是眼淚亦或是分泌物。

       照片中只見一位女孩正彈奏著樂器，她的髮色搶眼地令人眼睛為之一亮，也包括了這位老婦女。

       忽然別處傳來哭天搶地的聲響，還在回味中的女子驀然驚愕，合上冊子碎念著髒話走向孩子群，不意外Billy和Iris又一言不合大打出手，Eliot想要湊熱鬧而蹦蹦跳跳地離開老婦女，留下她一人，手上仍盡力地緊抓著照片。

       「噢天﹍﹍是妳。」細微的驚嘆從她口中道出。

       指腹輕緩地摩挲在相片中那人的臉上，卻摸不到期盼的觸感，只有塑料質地冰冷地刺著她的肌膚，模糊的片段閃過腦海，她禁不住放開左手，想要向前伸，無奈這動作將會耗費許多體力，她選擇作罷。

       ——如果﹍﹍如果那附景象還能再重現，會想要怎麼做？

       雜亂如金屬摩擦的詭異聲響旋即衝進耳膜，沒人因此而受到驚嚇，只有她，那聲音來自於她的大腦。

       她記得這種感受，就像故友回來一樣，懷念又令她驚訝，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如果選擇視而不見，下次能夠再使用這能力的時候﹍﹍還有這種時候嗎？

       腫胖的手指想要夾緊細薄的底片，她深深凝視，相片方框內的圖像逐漸放大，過往的聲音也變得清晰。

       畫面天旋地轉，儼然整個靈魂猛烈被抽離開，差點忘了自己為什麼而做。

       時間開始倒轉。

       【Pricefield】青春

       喀嚓聲熟悉的聲響，伴隨著波動琴弦的悠然語調，她呆愣半晌，忘記即時接住照片，反到是另外一位女孩放下手中的樂器，蹲下身替她拾起。

       「哈哈，真高興我人生的第一次彈奏吉他將會收錄在妳 的相冊裡。」

       藍髮女孩漾著笑意，卻見身前的女孩遲遲不收下手中的相片，她感到疑惑。

       「嘿，妳還好——」

       話語未完，藍髮女孩瞬間驚愕，當她看見面前的褐髮女孩淚流滿面、哭喪著臉，卻沒有緣由，她簡直要嚇壞了。

       「哇喔喔喔喔，天啊妳怎麼了？」她趕緊替褐髮女孩拭去眼角的淚，卻怎麼也擦拭不完，「我終於想要跟妳學吉他原來是這麼感動的事情嗎？」

       下一刻褐髮女孩撲向藍髮女孩，緊緊地抱住，藍髮女孩靜靜地任由褐髮女孩依偎在她身上，無法言語的心痛從某處隱隱發作著，令她感到驚詫，很快地她馬上就理解，那種感受來自於懷中的女孩，彷彿兩條平行線有了相交，心靈相通，這聽起來很玄，她只能這麼解釋。

       她不了解原因，只知道那種情緒令人痛徹心扉，藍髮女孩也不由自主地暗自留下眼淚。

       「妳是﹍﹍來自於未來的『她』？」

       褐髮女孩難分難捨地與她分開距離，藍髮女孩用指腹安撫著對方的臉側，擔憂地發問。

       對方點了點頭，透明液體又不受控地落下，「我好想妳，我也﹍﹍很——噢shit——」

       褐髮女孩此刻有千千萬萬句話想對藍髮女孩說道，那些思念與話語紛紛擠在喉頭裡，她為自己無法選出先後順序而感到懊惱。

       「嘿，別急，慢慢來，我一直都在這——」

       ——一直都在。

       褐髮女孩肩膀顫動，她搖搖頭，「不，時間是不等人的。」

       幾十年前，學生時代住的宿舍擺設，與學生們的互動場面，更甚至是與「這位女孩」的回憶，全都躍然入腦中，就好比幾分鐘前才發生過似的。

       為什麼當自己一把老骨頭了後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嗯？」

       這種感慨也許說出來，對方過於年輕也無法理解吧，而且自己還是用著年輕的身軀說出來，更加詭異。

       有些遺憾，還是得親自體驗過才懂。

       「我——」

       垂下眼眉末梢，眼角餘光沒有忽略掉周圍的時空正變形扭曲，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僅剩的幾分鐘，分秒必爭。

       她最終做了某個決定。

       踮起腳尖，臉孔放大到不能再大，當柔軟的唇瓣貼上的同時，她憶起了某次分別時與對方擁吻的片段，那是在照片的時間點更之後的事情。

       同樣是吻別、同樣讓她內心蕩漾，她幾乎要隱忍不住想痛哭的衝動。

       太懷念了。原來接吻就像照片一樣，碰觸的那刻起，更多的懷念湧上心頭。

       藍髮女孩始終睜大著眼，她不明瞭褐髮女孩的舉動，以前曾因為玩鬧而接吻過，但她總認為那是玩笑性質的，這次卻不同以往，這次的吻，深沉而綿長，就像在做道別﹍﹍而事實亦是如此。

       「時間到了。」

       沈痛的語句打擊著褐髮女孩的心，連同對方也被情緒給渲染，心臟跟著發疼，藍髮女孩咬緊牙關，手緊緊按在心口上。

       「What?」無法接受的情緒毫不保留地從藍髮女孩的臉上顯現。

       ——好痛好痛﹍﹍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不希望「她」消失？

       褐髮女孩沒有回答疑問，只是牽動嘴角，讓人分不清是笑還是難過。

       「我不想忘記妳﹍﹍但﹍﹍再見了——」

       她知道，當回來之後，終將有些現實得面對。

       「等等——！」

       很多事情，不是發誓就能成為永恆的約定。

       暈眩感再度襲來，似橘似藍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色彩將畫面中的自己給包圍，她看著過去的自己被藍髮女孩緊抓著肩膀大力搖晃，猜測著自己正接受著藍髮女孩的質問，卻始終閉口不語。

       等她從暈眩中清醒，立刻明白自己又回到了「正軌」，放眼望去是熟悉的白牆、熟悉的落地窗、熟悉的吵鬧聲，景象映入眼中，她默默地落下淚水。

       世界線沒有改變。

       即使她擅自更動了與藍髮女孩的經歷。

       或者她只是「重複」演藝了那段過程？重複幾次？

       粗糙無力的手揉壓著眼角，眼皮上的皺摺提醒她歲月不饒人，記憶底層裡的厚重日記若翻開來看，頁面大多早已泛黃，分不清紙面上的塗鴉與字母，寫了什麼、畫了什麼，她連想要回想都找不到一個觸發條件，過去存留下來的物品就跟自己的記憶一樣，不知何時扔到垃圾場堆裡，成為垃圾的一份子，永遠被遺忘。

       她甚至遺忘前幾年被診斷出「阿茲海默症」，診斷書安然地躺在某個木櫃裡頭，沒有人特意翻出來看、沒有人特意提起這症狀，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那「五分鐘」的體驗帶給她莫大的衝擊，可是並沒有停留太久。

       老婦人默默地杵著搖椅扶手，吃力地撐起身，抬動粗短的小腿緩緩移動，每一步吃力到腿部抖動，直到安放相冊的桌面就在眼前，想要將拍立得相片塞進內頁透明層裡，不料手一個不聽使喚，照片連同相冊摔掉落地，她轉動眼珠慢慢低頭，另一個房間依舊吵鬧，想必是孫孩們玩得不亦樂乎，然而她卻無法確認分貝的大小。

       幾年前，女兒曾私下抱怨過孩子精力充沛到無法應付，老婦女只笑笑地說：「年輕就是本錢，妳以前可比她們瘋狂多了。」

       她再度走回搖椅，過程花了不少精力，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色，莫不言語。

       窗外的港灣景象聽說好似老婦女家鄉背景，因為如此她的孩子才決議買下這棟住宅，還背著她偷買的，搬進來的當下她幾乎喜出望外，眼眸中卻閃過一絲的悲傷。

       一轉眼，十幾年就這麼過去了。

       這些過往也從記憶的日誌裡消散，形同白紙。

       她早已不記得。

       清涼的風透過窗的縫隙吹進來，相片如羽毛般隨風起舞，靜悄悄地舞游於空中，最後飄落在櫃子底下的陰暗處，彷彿降落失敗等待救援。

       女子回來了，看著倒落在地的本子，知道老婦女曾動過相簿，心想母親體力大不如前，沒有多言便替她將相簿放回桌面上。

       房間的整理事宜尚未結束，這時牆上的布穀鳥鐘唱起歌，提醒女子該是準備午膳的時候，女子決定先填飽大家的胃再繼續未完成的任務，走到母親身側彎腰在她耳邊簡略地說點話，輕柔地將貼上面頰的蒼白髮絲拂去，待老婦女點頭這才安心地離開客廳。

       老婦人依舊遠望凝神，她在思考著什麼？儼然這世界只獨留她與自然風景作伴，時間幽靜地隨著分秒走逝。

       而相片，就宛如逝去的青春，躲在世界的角落裡，什麼時候才會被憶起？

       也許，到了某天——

       也許，永遠也不——

       （完）

       後記：致，大家逝去的青春～（舉杯）（？？

       對於一個不怎麼會拍照留念的我來說，下場就是過去去哪玩跟誰幹麻發生什麼事情都忘的一乾二淨啦（炸

       不知道會很虐嗎？我自己寫完是覺得還好啦（？

       就當作這把刀是鈍的沒磨利吧（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