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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スレミオ】課後輔導
最後一堂課的鐘聲響起,米奧琳涅向學生們囑咐著勿忘課堂作業,便離開教室。她走進教師用辦公室,來到自己的座位前,錶上距離約定時間尚有十幾分鐘。順手整理今日預備的講義後,她坐到電腦桌前,隨意翹起腳,點擊滑鼠處理額外非重點事項。
螢幕上的數字緩慢切換。
米奧琳涅再次斜瞥,時間已到。外頭安靜無聲,不消特意回頭便能確認,那人未到,並決定再等待幾分。
桌面被指尖不停歇地敲擊著,明示著心裡的發悶。她動手整頓雜亂的桌面,繼續等候。
一刻鐘已過,米奧琳涅正因被放鴿子而心煩,決意起身離開時,急促的踏步聲逐漸逼近。
「老師——!」伴隨著偌大喘息,後頭學生喊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太慢了。」旋轉椅轉向外側,米奧琳涅環胸的手指敲點,她瞪視站在門外的少女,「老師可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多時間等妳。」
紅髮學生依然燦笑,再多的怒氣只要對向那顆如豔陽的溫和笑容,都能瞬間被消融。她自然地來到銀髮老師面前,從書包裡拿出不久前從販賣機買的罐裝番茄汁,雙手恭敬地遞向對方。
「對不起。」紅髮少女為遲到而表示歉意。
米奧琳涅挑眉,對於學生富有誠意的謝罪略感滿意。她從未主動透漏喜好,想必是暗中查問過。
「好吧。」銀髮老師收下賠罪禮,假意勉強接受,並追問:「那麼蘇萊塔同學,這次遲到原因又是什麼?」
「呃嗯……我今天負責打掃教室。」蘇萊塔歪頭斜視旁側,心虛回答。
這是蘇萊塔同學一貫的說謊作風,作為導師的米奧琳涅早已對任教學生們的性格瞭若指掌。
「今天不是妳,蘇萊塔同學。」銀髮老師不留情面戳破謊言,「為什麼是妳去掃?」
「嗚,因、因為那位同學突然有事……」
見紅髮同學緊張地戳弄手指,米奧琳涅暗自嘆氣。
「讓妳當班長不是要妳扛不必要的責任的。」
銀髮老師提醒的語氣中藏有無奈。她仍記得班會票選班長時,被拱上候選名單並高票當選後,蘇萊塔慌張的神色。起初米奧琳涅不以為意,直到發現紅髮班長忙碌的身影,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不懂得拒絕他人的蘇萊塔,接下多次不合理的請託,小至到福利社幫買午餐,大至代掃值日生該做的清潔環境。
蘇萊塔・墨丘利,被外人評價為熱心助人,實質卻是個爛好人。
「沒關係的……是我答應對方。」紅髮少女掛上無垢天真卻認真的表情,那是她對事情負責到底的態度。
算了,也罷。米奧琳涅思忖著明日再私下找那位學生質問。至於蘇萊塔自身未發現,造成多方過份仰賴的陋習,她得想好對策去處理。
米奧琳涅抬手盯看手錶,眼看距離校門關閉還有一小時,她趕緊把話題轉移到真正任務上。
「不說這了,我們趕快開始吧。」
「啊……好!」
蘇萊塔早一步走往教職員室中間的休息廳,熟門熟路地坐下。她翻出課堂作業,待銀髮老師坐定位後將頁面攤於對方面前。
「這個問題想請教您。」
米奧琳涅隨即換上嚴謹表情,替學生解答疑問,蘇萊塔亦仔細凝聽。
好一段時間經過,窗外暮色悄然沒入兩人之間,一道橘陽攀上女性的白皙纖手,蘇萊塔思緒頓時被牽引而去。視線順著手背走過柔弱的臂彎,來到光滑潔白的頸間。微啟的衣襟暗藏著若隱若現的鎖骨,骨節分明,令人止不住窺視。白色襯衫包裹著女性腰身下的柔美曲線,倚著胸圍而隆起的黑色領帶下有淺淺的黑影。
斜分的瀏海遮掩不住柳眉星眼,知性的眼鏡內,銀亮細長的睫毛翩翩搧動,即使年過不惑仍保養得宜的緊緻臉蛋令人過目不忘,淡妝下的雙頰透著紅潤。
銀色柔順髮絲被隨意束起,俐落且不失美感,在暮光下泛著點點微光。
此刻,別無他人,蘇萊塔望見了專屬於自己,世上最美的星空。
紅髮少女差點屏息。
在她身前的女性,沉穩內斂、孤傲又淡漠,卻有著絲絲關懷。
「這樣子還有問題嗎?」
「啊。」蘇萊塔連忙撇開目光,像是作賊心虛,「沒有了。」
「好……那就這樣,明天會抽問。」米奧琳涅替學生闔上書本,挪到對方面前,「時間不早了。」
「呃、好,那我先離開了,謝謝老師,再見。」蘇萊塔起身側背上書包,彎腰道別。
默默盯著急忙逃離現場的紅髮學生,米奧琳涅緩緩仰靠椅背,閉目思索。
她不是沒注意到,教導學生到某個時刻後,時不時朝自己而來的眼神,從小心翼翼地窺看,到直勾勾而目不轉睛。蘇萊塔的目色,是一種深邃的青綠,好似要將人拉近湖底,壓抑又令人窒息。那面清澈的湖,只容得下自己,除此之外都是不該納入其中的雜質。
蘇萊塔未自覺到,瞳仁所散發出的氣息——
猶如公獅虎視眈眈地守候著獵物,隱忍卻熱切的視線。
米奧琳涅走向窗邊,眺望甫走出學校大廳,在空曠處雀躍奔跳的顯眼身影。蘇萊塔正臉帶喜悅地朝大門奔去,看樣子十分期待下次的課後獨處。
「蘇萊塔・墨丘利。」
塗有淺色唇彩的薄唇輕喚姓名,米奧琳涅脫下眼鏡,手肘靠著環胸的另隻手臂。
「努力向學是好事……」
米奧琳涅揉撫眉間,眼尾處有著逃不過歲月痕跡的微小細紋。
「但不是拿來給妳利用的。」
這孩子,動機純真到過於直白。
「真傷腦筋……」
但米奧琳涅卻不討厭。
她揚起一抹微乎其微的輕笑。
(完)
後記:
工作的時候突然閃了學生蘇跟老師米的畫面
真要去寫就忍不住把米米年紀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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