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翼─

　　查BomFim的資料查著查著日常腦洞就蹦出來了（炸

　　不甜也不苦，清淡如水的日常。

　　坑是看第七集開的，文卻是完結後才補完，文章會跟劇裡的內容有些差異，請注意。

　　【神探夏洛克小姐】BomFim（夏橘）

　　「早安，波多野太太。」

　　來到廚房間，與房東太太打聲招呼，元氣滿滿地迎接新的一天，兩人喝著甫煮泡好的咖啡，再一同準備早點，悠閒地談論最近瑣事，這是橘和都一如既往的早晨日常。

　　「對了，這是要給妳的。」

　　放開手掌，看著靜躺在餐桌上的手繩，橘和都既訝異又驚喜，卻也不免疑惑，波多野太太只是笑笑地揮著手回答和都未開口的疑問。

　　「這不是我做的，我的手沒那麼巧。」

　　「不是波多野太太做的，那就是……」

　　某人的身影閃現於腦中，加上波多野太太漾起的微笑，和都想要反駁自己的猜測也難，這使她驚愣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波多野不知道的是，橘和都臉上閃現了一絲苦澀。

　　「為什麼會突然做這個呢？」

　　望著那隻手鍊，被贈予者的手遲遲沒有拿走。

　　波多野搖搖頭泛起溫和的笑意，不論是夏洛克或是和都，她都當作自己的孩子般對待，語氣中藏不住親情般的溺愛。

　　「這孩子就是不坦率，連送個東西還要我當媒介。」

　　「的確呢。」瞇起眼乾笑道，這點橘和都深感認同，以前也不是沒遇過類似的狀況。

　　「但她真的很在乎妳吧。」

　　「欸？」和都眨眨眼。

　　波多野輕撫上胸口，語氣與面容間透露著欣慰，「從小到大我可沒見過她送誰東西，除了她哥哥吧。」

　　「這樣啊……她是有說過她沒有什麼朋友，那沒送誰過其實是因為連送的機會都沒有吧。」

　　橘和都沒來由地笑出聲，雖然聽了不免替夏洛克感到可憐，可是很難得地同情心很快便不知消逝到何處去。

　　「這麼說也有道理呢。」

　　波多野回顧著夏洛克從小到大的人際關係，記憶中的她行為模式與現在沒什麼異同，就是個常常跟人吵鬧、惹是生非，會令大人頭疼的麻煩人物，但波多野太太從沒責備過夏洛克，對波多野來說，只要這孩子安然無恙地活著，健健康康的長大，就夠了，也好向她的雙親交待。

　　「所以，我想這對她也不是件容易事喔。」

　　「什麼？」

　　傾刻橘和都從波多野的話語中聽出涵意，然而這時腦中閃現了某個畫面——

　　手槍帶有的冰冷金屬觸感針扎般刺痛著無法緊握並顫抖的手，以及在耳邊輕聲細語如夢靨般的犯罪指令……

　　橘和都緊抿著唇，心中的大石依然無法放下，愧疚感依然糾纏心頭，她嘆口氣，垂下眉梢面露苦笑。

　　「謝謝波多野太太，我會跟她道謝的。」

　　輕柔的話語中，暗藏道不盡的掙扎與沈重。

　　＊

　　結束晨間談話後，橘和都握著手中物，舉步輕緩地靠近臥室，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夏洛克，至從上次某件事情後，簡單的搭話都比解數獨困難。

　　試探性地微啟房門，帶著大小合宜的嗓音說了聲「打擾了」，原以為房間主人會不為所動地埋頭於文書間，和都只是呆然地望向房內四周，她大膽地將門打開。

　　「沒人在……看來是出門了。」

　　徐風經過開啟的窗戶，搧動著紗質簾子，只有主人不在時窗簾才會掩蓋上。和都踏進日光微弱的空間內，好奇心很快地催動眼珠，掃視著整個房間。

　　華麗的擺設原封不動地佇立在原地，專屬於偵探休憩的柔軟沙發亦沒有改變，不遠處實驗桌上的化學儀器依然擺設在那，附近還擺放了幾瓶裝有各色不明液體的燒杯，除此之外牆上依然貼滿了各種便利貼，上頭寫的資料似乎與前陣子看到的不盡相同，和都想想也不奇怪，那人三不五時就有新案件，紀錄的資訊自然會跟著變動。

　　躡手躡腳地跨過散落一地的紙張，和都走近單人椅前，不忘順手替雜亂的書堆整齊擺正，近乎無意識地嘆氣，她有些好氣又好笑，自己也不過好幾周不怎麼進來，房間就可以亂成這樣。

　　這大概就是自己還沒搬進來前的模樣吧。橘和都無法理解這人之前是怎麼有辦法在這麼凌亂的場所裡生活。

　　「真是的，看來少了我實在是不行呢。」橘和都帶著苦笑環抱雙臂說道：「真拿妳沒辦法。」

　　「誰啊，開了門也不關的，不是說了我不在不准進來的嗎……」

　　一聲帶著埋怨的口吻傳進橘和都耳裡，她驚愕地馬上轉過頭朝聲源處看去。

　　「啊。」

　　「啊。」

　　語助詞幾乎異口同聲地從兩人口中發出。

　　橘和都馬上站起，用著連自己都覺得過於禮貌的口吻道歉，「抱歉擅自進來了。」

　　「嘛，沒事。」隨興的語氣表示不以為意，房間的主人揮揮手回道。

　　兩人目光對視的剎那間快速錯開，不擅長查看細節的和都都能感受到對方的不對勁，這也是她倆關係僵直不下的某個主因，和都看著夏洛克從脫下大衣到掛上衣架的動作，一氣呵成卻暗藏不住幾分的不自然，若和都沒有看錯，這份尷尬的關係不是只有自己才意識到，就連夏洛克也很在意，只是那傢伙從不願表達出來而已，連想以什麼行為舉止對自己透露都懶。

　　這就是和都認識的夏洛克，固執己見，又不隨意對人展現軟弱的一面，退後一步跟人溝通更不用談了。

　　這個人真是憋扭死了。和都心想。

　　可是自己這幾週也因為尷尬而不敢跟對方說上話，甚至連進書房都猶豫個半天，就這麼拖到了現在，兩人可說是半斤八兩吧。

　　—和都，妳是我第一個朋友。

　　當時在天台上，朦朦朧朧地依稀記得夏洛克曾說過的話語，那是和都第一次聽到夏洛克叫了自己的名，那雙看似冰冷的眼眸逐漸沁上了柔和的溫暖，就像鑰匙打開了重重枷鎖，融化了自己冰凍的心房，褪去盲目的薄霧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夏洛克帶著入川醫生墜樓時，她的心臟幾乎遏止，接連好幾天以淚洗面，當自己所愛、所重視的人們都離自己而去時，近乎絕望的心情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世界。直到在橋邊時，夏洛克的身影真實的顯現在自己面前，燃燒的灰燼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沒有忘記自己抱著夏洛克痛哭了多久。

　　「回家吧。」

　　在對方的懷裡，她無法忘懷這眷戀已久的聲音，甚至比以往更柔和溫暖。

　　原以為這齣鬧劇結束後，兩人能夠回歸到昔日那般相處，可是彷彿有堵牆擋在了兩人之間，兩人始終無法再回到過去。

　　和都洩氣般地泛起牽強的笑，到底為什麼事情會走到這地步呢。

　　「呃，妳有什麼話要說吧？」疑問句配上肯定的口氣，夏洛克雙手插腰面向今天難得上門的客人。

　　她選擇提出話題來打破僵局，即使不用思考也明瞭對方會來的目的。

　　「噢對。」和都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從口袋裡拋出手繩，「這個謝謝妳。」

　　「沒什麼……只是一時興起。」夏洛克眼神移向別處，手指沒有停過玩弄桌上資料的動作。

　　又在找理由了。一絲的可愛感受襲上橘和都心頭，她差點要笑出來，但顧及到兩人的處境，她趕緊緊閉上雙唇，不敢隨意就讓情緒鬆動。

　　「我都不知道妳會編織東西。」

　　「拜託，這種東西又不是什麼難事。」夏洛克自傲地撇撇嘴，「任何東西只要有特定的邏輯與規律，就有辦法做的出來。」

　　「是是，我都忘了，夏洛克最厲害了什麼都會。」

　　忍不住用著調侃敷衍的語調，和都與夏洛克頓時都停下了動作，彷彿時間停止般，倒退到事情變調之前——那場事件之前。

　　和都輕搭上胸前，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像是替自己灌注勇氣般，她呼出一口長氣，眼神堅定地注視而去。

　　「夏洛克，對不起。」

　　「蛤？」夏洛克沒有對望，她只是挑了挑眉，「幹麻道歉。」

　　毫無目的隨意碰觸紙張資料的手抖動了一下，和都確認夏洛克有在聽她說話，緩緩地走向了她。

　　「那個……之前誤會了妳，對妳開槍的事情。」

　　「夠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嘛那不過是人之常情，愛人被別人殺掉，會失去理智是正常的。」夏洛克一臉受不了，伸手阻止馬尾女子繼續說下去，「再說一直隱瞞我還活著的事情也是我的不對，這下我們扯平了吧。」

　　「但我還是很抱歉，居然不信任妳。」和都搖了搖頭，閉上雙眼一臉歉意。

　　一隻手抵在和都唇上，抑制住想要繼續奪口而出的自責。

　　「我說啊，人本來就不能百分之百信任。」夏洛克無奈地說，「妳要選擇相信誰是妳的自由。」

　　「夏洛克……」

　　望著轉過身的背影，和都突然發覺眼前女子纖細的背脊並沒有自己所想的堅毅，其實也如自己一般地脆弱，只是不肯向自己表現而已。

　　或許她曾在自己看不見的角落裡哭泣過，畢竟如夏洛克所描述的，人無法百分之百值得信任，人性在很多方面是兩個或者更多元的面相，夏洛克外表堅強的反面，就是不為人所見的溫柔與軟弱。

　　「我相信妳。」

　　短髮女子沒有回頭。

　　「不管如何我都相信夏洛克，因為……」

　　——我們是朋友……對吧。

　　如果可以，她希望當夏洛克感到寂寞而心思脆弱時，願意主動尋找自己。

　　她願意好好地緊抱住時而孩子氣又時而可靠的女人。

　　她也希望未來的日子兩人能夠互相扶持，不要再有嫌隙，哪怕一丁點也好，都會讓她想起過往發生過的傷痛，令她心如刀割。

　　「隨便妳吧。」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和都知道這是夏洛克一貫地口是心非。

　　既然夏洛克說過不當一回事，那麼再強硬地彎腰道歉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謝謝。」

　　陰鬱消散，隨之而來的是靦腆的笑顏，這笑容足以掃去這些日子來的尷尬。

　　隨然與過往相比還差得甚遠，但見到和都終於願意對自己展露微笑，夏洛克在內心鬆了口氣，舉止與談話間也鬆懈了不少，難得地面露欣慰。

　　「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繼續忙我的了。」

　　「咦？啊好，妳繼續吧。」

　　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橘和都起身準備要離開的剎時，身後的話語制止了她的動作。

　　「沒有要趕妳的意思，妳想繼續待著我無所謂。」

　　微側過身，橘和都茫然地看著那身細瘦的背影，勾起一抹釋然的笑。

　　此時此刻說著這番話的偵探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呢？

　　或許她人不想被看透的心情才更有讓人想要細細琢磨品味的情懷吧。橘和都暗暗地心想，胸中萌生點點喜悅。

　　「不想我走就直說嘛。」

　　「妳說什麼？」

　　「沒有，妳什麼都沒聽到。」

　　「那我就當沒聽到了。」

　　（完，下面是小番外）

　　「吶，妳知道手繩的由來嗎？」

　　悠閒地躺在沙發上，橘和都有些閒的發慌。

　　「當然，許願之後把繩子綁在手上或腳上，哪天突然斷掉的時候，願望就會實現，這種傳說——」

　　「這種傳說真是不科學又沒有根據，無聊到了極點，妳想這麼說的吧。」

　　「不，我什麼都沒說。」

　　「感覺妳就是想要這麼說。」

　　「妳又怎麼知道我想什麼，我自己也曾綁過啊。」夏洛克停下處理文案的工作，她旋即扶著扶手靠著扭力轉向身後，看向不遠處懸吊在沙發外頭的腳。

　　「咦咦咦？」

　　這驚訝的聲音毫無疑慮來自躺在沙發上的人，橘和都撐起上身，瞪大眼一臉驚奇。

　　眼珠骨碌地轉動著並停到了某處，和都皺眉，「我沒看到妳有帶啊？難道再腳上。」

　　她撐過沙發背，努力地探頭想要找尋所在的物品，卻什麼也沒看到。

　　「別找了，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夏洛克走向前，兩手把橘和都的頭抬起，定定地看著對方。

　　「我的願望是……妳繼續住在這裡，就這樣。」

　　夏洛克細瞇雙眼，勾起一抹足以稱得上發自內心的微笑，馬上回頭到電腦桌前，繼續著手手邊的工作，夏洛克看不見的是，沙發上某人努力掩蓋著顏面想要遮掩羞恥的模樣。

　　細如蚊納，軟弱的聲音縹緲地消散於空氣中。

　　「笨蛋。」

　　橘和都看不見的是，偵探嗚著口，對自己說出的話語羞恥到靜不下心來，腳尖狂點著地面極力克制想要大叫的模樣。

　　（真的完了）

　　後記：其實我對於第七、八集的劇情感到心累，之後產糧的頻率會大減，也有可能就不寫了，我還是很愛夏橘，可是心理對於劇情的違和感有種無以言狀的隔閡。

　　我打算慢慢消化掉對劇情不滿的情緒，再慢慢重新回歸對角色們的喜愛。

　　但就不打算寫文章了，啾咪（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