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理我......

      此刻的我─的心,才理性去正視著某樣無端去傷害人的淺在意識。

      也許是我太過於脆弱,脆弱不堪到要刻意填充過於飽滿的堅強與寒酸,然後每天每日又因無處發洩而毫無自覺地一次又一次刮傷父母的心,他們是無知的,他們只是想讓我的生活過得安穩舒適,單純一昧地關懷我而以為這樣我就也會同樣的感到溫暖與愉悅。

      但事實並非如此,不知怎麼的,我的確有改變的跡象,從以往回頭看是緩慢的也是迅速的,緩慢於地球之間的轉動讓人毫無感受到我的異樣;迅速於於當我乍醒之下才知道,原來我已是改變得如此之多。

      我早已站在寂寞的懸崖端點,落石砂礫搖搖欲墜,只能退了......再不退後果不堪設想。

      不行─

      我不能再執意封閉自己的內心,去用假造的感官看待整個世界,不該是討厭與無知,然而一切還是美好的,我的心卻餘剩著謾罵與不屑,我的心已死了......嗎?

      沒死,因為我還能同常人往常地交流,不時而來的敞開純真的面容,問著天真懵懂的話語,就像小時候的自己同般地,我想─即使已回不了過往,但現在還是有辦法挽回其他的更多,關於過去是怎樣的自己的我。

      難道我在過所謂青少年該有的叛逆期?不是所有人都該有的,這東西......只會更顯現出自己的無能與幼稚,是多麼的不會體諒家人,多麼的容易傷害到隨意的人與心,更容易在刻意刺傷後發現傷得最重的其實是自己。

      現在我正在反省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徹頭徹尾地感到慚愧,是我說得太過衝動,太過於非善解人意了,以前的我幾乎要蕩然無存了,這感覺、這預感是恐怖的......我還是想繼續做我的傻孩子。

      但年齡與舉止行動似乎在告誡著我某樣不爭的事實,心智的衰退與心靈上的成熟化、凋零化,是的,我的心早已凋零、脫落,在我發現自己無法屬於任何一人時,在我察覺到沒有任何人願意奉獻自己的愛情去滋潤我的同時,花苞早已應聲斷落,連開花結果也沒有,就這麼夭折了。

      所以我才不願意再透漏一絲一毫對於愛情的渴望,在妳們面前。而卻得透過虛擬二次元間的不現實愛情去滋養我對於愛情的憧憬,儘管她們是假的,我卻只得任由無處發洩的情感由任何一處去發送,透過網路、透過與好友間、透過自身的想像,來表達其實我還是需要愛情的,只是已無需靠實際操作也能隱隱傳到心中。

      那種緩緩流動、注入心頭內的液體或是靈魂,都是冷的。是有多久沒填充過真真切切的,彷彿觸手可得的,怎樣也不肯抹滅在回憶中的真正的溫熱,好久好久了─無法估計,也許從來沒有。

      是情感的失落造就這般的我?別說笑了,這種說法實在愚蠢,好似這人沒有愛情會死。可無庸置疑的我不願意承認,我這個人一直處在矛盾的階段中游移,我就是個小丑,再可能只是一本書、一部電影、一場戲劇中,扮演著如此讓人笑話的角色,供人賞樂。

      一直以來我都在逃避,逃避去面對所謂的「情感流動」,深深埋藏在我心中,很多事都在聽到某些話而狠狠地被扼殺掉,我一直以來或許很可憐吧?但請不要可憐我,因為比我可憐的人多的是,只能被世人關注的實實在在的殘缺,才是真正的可憐並需要關懷的,我這種單純心理的闕漏,既無能能看見,也無從窺見,本身也沒有能力與權力去讓人接露,這樣的我─是無法讓人用同等的心胸去對待的。

      就當作我在扮演這樣角色,我無法述說痛苦,我連痛苦是什麼都不清楚,這在一個毫無自覺與主見的人身上能看見苦痛的形體嗎?說不定這個人自身以來都不曾在痛苦,那只不過是為了體驗到痛苦的根源而移花接木地去製造出心中理當的「痛苦」來,然後再不斷以書寫方式,心裡與心裡的諮詢間,不斷放送腦波般的洗腦,告訴自己說:「我很痛苦,很痛、很痛......痛不欲生。」

      所以應該要苦不堪言才對吧,在沒有付諸行動就被無形的言語強風給吹垮之後─

      如果不去面對勇敢,不去蓋高牆堅固一點的堡壘的話,結果就是如此,我是應該要惡性循環這慣性,再不斷說著:「好痛好痛。」才對。

 

      第一個,白子黑字的透露赤裸的心意,最後只得到「只給你五個字.......絕、對、不、可、能。」這樣的話,然後我徹底心痛、心碎了。

      第二個,就算是很快地發現妳跟他的舉動十分怪異,直到緊接著證實到你們已經在交往,我心痛欲裂。

      第三個,鼓起勇氣地在畢冊後頭寫下「我很喜歡妳」,卻又假裝孩子般天真的偽裝出不過就一般「喜歡」如此,直到無意間在社群網站上看見妳大聲宣示般地吼道:「我喜歡男人!」我知道我又做了件蠢事。

      第四個,一方面是知心好友,一方面總是有意地想要無視妳,因為我怕我又會做出違背良心的舉動,直到最後妳跟他在一起,我才痛徹心扉斷截掉所有隱忍不言的情感。

      第五個,喜歡上的理由原因不明,難道就只因為她手段俐落地砍掉與男友間的所有關聯?我是不是太隨便就能愛誰了?我們的確到現在一直都很友好,可是我只希望跟她好好做朋友,僅此而已。妳的「有女生喜歡我,我會無情遠離」觀感說,是否已在表明暗示?我現在只想學著跟妳一樣當個獨立的個體,做自己想做的事,兩個圈體無法碰觸在一起,我會不知該如何應對。

 

      為什麼我到了後來只想著要遠離?我已經對自己沒有半點信心了,甚至悲觀到認為被自己喜歡上的人是處於一種「無辜受罪」兼「可以殘忍對我施以怒罵」的可憐人。

      基本上,我對愛情的認知變成一種無法理解的不確定性了。

      

      寫出這麼多非「翼式」文章,只因為昨晚兼今早讀了「蒙馬特遺書」一書,看書之間,就彷彿在跟作者作情感間的交流溝通,我感覺的到妳的痛苦,我卻無法明確去想像出妳真正的痛苦,但我可以了解喜愛妳的程度絕非如此輕易就打誇我對妳的種種無法探究的真理,因為妳的心是如此真摯的純在著─牢牢刻印在每本書頁中,呈顯在讀者眼前。

      縱使妳人早已化土成灰,但妳對於愛情的性念卻亙古流傳至今,幾年了......妳人現在在哪,假如世俗真有「輪迴」這一說,或許妳自己還有機會看見自己出版的書,但是那時候的妳,是抱存著何種心態呢......?

      昨晚睡前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我很容易在草稿明天該打什麼文章的時候消耗掉一個鐘頭忘了睡眠。

      但現在我卻一個字也打不出來,這對我來說正常不過了,以前經常如此,現在依舊,隔天打上的內容總是比昨晚慎密考量後的言語在簡陋些,因為全都在睡著後忘光了。

      或許第一次想的草稿並非都是最完整最能闡述的,但我總是認為第一次都是最好的,不管任何方面幾乎都是,短文我到現在還是只認同「下雨」那一篇是最棒的,只因為第一次寫作時的情感最豐富、最精粹,就算能力表達不足,我也可以自認是因為它的內容簡略到讓我覺得很清澈乾淨,卻很誠摯。

 

      說了那麼多,原本只是想寫關於「蒙馬特遺書」與自己對內容所想表達的心得感觸,卻又額外寫了如此之多,就只是因為早上的一通電話,讓我心情發悶了好一陣子。

      最近我的心情很容易受到外在言語的影響,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是因為室友的語氣讓我覺得很不滿,就算我們個性截然不同,很多事情我們都很自動自發地去讓著、替對方想,但有一段時間我們的情緒始終處於火山快爆發的狀態,只要一個行為表達或口氣的不對,就會有一方透過言語去譴責另一方,然後彼此在被無緣無故、甚至是自認為「無辜」的感受下爆發。

      一直以來,我非常的討厭被罵「白癡」、「笨蛋」等諸如此類的字詞給汙辱,嚴格來說是「人身攻擊」也在所不為,因為我十分痛恨這種字眼,就算我真的表現很遲鈍,什麼也不會的情況下,你這麼說我我就是極為不爽。

      但過去我都當玩笑話看,過去至今我都當著好好先生,這是我秉持的理念,就當作我崇尚和平、不愛爭吵,現在也是,只是現在情緒很不穩定罷了,才會如此容易破戒。

      可是我感覺得出來,從上一年十一月多,我就開始會無緣無故生悶氣了,都是在對方謾罵之後,我已無法回憶出當時的情景,只記得我一氣之下連說「再見」也沒有就出門了,這無疑是在暗示,因為我很重視人與人間的交際,每個人要離開前的道別我很重視的,「再見」無疑是在表現出友好之間的「永恆性」,意思是我們─以後一定還會再見面。

      但我卻沒這麼做,為什麼?

      而妳在放暑假年,那時用極其不滿的口吻,責罵我連願意替大家一起洗碗的該有態度、責任感都沒有,整個蕩然無存,那妳還會有好臉色看嗎?

      我楞住後沉默了,的確錯在於我,但更無辜的也在於我,明明這種事又不是只發生在我身上,妳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再說妳敢承認這種愛推卸責任的行為舉止過去妳從未做過?我敢保證絕對有,只是那時候的我心胸寬敞,沒現在狹窄,那時候的我肯定默默卻也毫無甘願的願意替妳處理善後。

      而且重點是我的腳還不能單獨行動,妳是要我怎麼拿著拐杖又抱著三個碗去洗碗啊?就因如此我才直接了當地拒絕妳的命令,就算妳的嘮叨程度堪稱我老媽,但我也不是妳的孩子什麼都得聽命行事吧?

      室友啊─我這位同系同年級非同班,卻至一年級就永遠與我同住一塊的友好摯友啊,為何我能如此大言不慚地躲在背地裡說妳的壞話呢,我真是深感虧欠─

      我們的相處是如此的融洽,我們的興趣與喜好使如此地相近,妳有我羨慕誇讚的可愛塗鴉專長,我也有許多動漫畫小說的觀點想法,都是我願意及妳侃侃而談、說笑的點,我也有我畫畫的才能在,我也有我見過的動漫畫想法,這妳都看在眼裡,彼此都心照不宣。

      但為何最近我卻強烈地感受到兩人之間有股奇妙的變動,我甚至可以看見兩人中間列出一條深長地痕縫,這奇異的變化難道來至於我心境的變動嗎?

      我好想跳過這淵深的裂縫,跳到有妳的那一邊,繼續與妳說說笑笑的。

      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我們正慢慢地疏遠,難道是因為我的改變嗎?

      心思的動盪告訴我這個不想承認的消息,可是我又能做什麼去彌補,此刻我的心早已不知該朝哪方向走,回頭處在哪?我找不到了。

 

      真正迷失的人是我,真正要去體諒人、關懷人的人是我,真正要去替人著想的人是我,真正要戒除掉太多惡習的人更是我。

 

      我知道我應該馬上回撥電話給我媽的,道歉說我不該口氣這麼兇的,可是我沒有那個氣度在,我們仍在兩端緘默不語。

      通話變成透過我爸在交流,我爸當然笑的不知道在爽什麼,可能是終於有一次老媽生氣不是源於他的緣故吧。

      我還沒有那個臉去按下通話鍵,我想我還在一個勁地固執著吧。

      老爸這個傳話筒代替老媽說她說不要理我了,看來只有跟家人間才會有如此親近到像是戀人般的口氣吧,至小出生以來就被認定你們與我是不可分割的共同生命體,一生一世永不分離,好比擬戀人相伴般的親密,不是透過三長兩短就能道盡的。

      那我還在做什麼呢?打字?

 

      靠言語述說已經如同我生命的全部了。

 

      「蒙馬特遺書」心得寫不出來了,一方面是快要忘掉剛剛想講的,又被這一長串東西壓的要渺小到幾乎看不見。一方面是書沒讀完,雖然心情上的感受已經遠勝於閱讀,可是我也沒那氣氛再續寫下去了。

 

      本該封閉的【翼的手札】,就這麼不小心地開封了。

      沒事的,我的心在寫完的當下,早已心神安寧著。

arrow
arrow

    剎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